她猛地想到另外一个人,那人也是这样的眼珠子,这样的神色。
没等叶青雪继续想下去,代嬷嬷已经朝他们看了过来。
大概云濯身上的血腥味太浓重,已经被代嬷嬷察觉到,她眉头微微蹙起。
短短一瞬间,叶青雪的思绪便转了几个弯,走上前去站到云濯的面前。
她揶揄道:“平日里叫你保护我,你说容易,今儿个叫你去庄子里逮一只羊回来,咱们晚上烤全羊吃,你却弄得一身羊血?
“竟不及我从庄子里带回来的丫头好使,改天我亲自教你怎么逮羊、宰羊,快回去洗洗吧,一身的羊血味儿,难闻!”
“……是。”云濯应下,从叶青雪身边走过去了,他察觉到代嬷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,但很快被挡住。
是叶青雪往前走去,隔开了代嬷嬷的视线,“叫代嬷嬷看笑话了,方才那人以前是我父亲的手下,得知我归来侯府,非要来做我的侍卫。
“我告诉他,想做我的侍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,我从小在庄子里长大,他得学会逮羊、宰羊才行,结果他弄得这样狼狈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代嬷嬷微微颔首,这一刻她忽然理解,为何定王殿下看不上叶家大姑娘了。
好端端的侯府千金,非要有那等上不得台面的癖好,若做了定王妃,岂不徒增笑料?
不过,刚才那人的身影很是熟悉,代嬷嬷歪着上半身,朝云濯离开的方向看去,却见云濯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路,竟还是个跛脚?
代嬷嬷笑道:“看他年纪轻轻,怎么戴着面具?”
叶青雪道:“他年纪一点不小,毕竟他跟我父亲上过战场的,三四十岁的人了。
“当年从战火中死里逃生,脸颊被烧出一大块疤痕,又无处可去,我瞧着甚是可怜,只好让他待在我身边,但又怕他在府中行走吓着其他人,我便叫他戴上面具。”
代嬷嬷道:“叶大姑娘真是心善。”
叶青雪道:“谈不上心善,这都是我们侯府应该做的,他曾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,不应该老无所养。”
叶青雪请代嬷嬷进正厅喝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