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在陪产。”
棠溪妍自欺欺人地遮住眼睛,鼻音浓得不行:“我没哭,确哥哥呢。”
“傻妹妹,沈确对你没意思,你还看不出来吗?”棠溪樾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妍妍,偶尔回头看一眼吧,只要你回头,就会发现有个人一直在等你。”
“我不要,他贱。”
棠溪妍赌气地挂了电话,捧着手机守在产房外面。
耳边一直回荡着刚刚护士说过的话,岁杪被送过来就有流产的征兆。
她其实并不清楚流产的征兆是什么样子的,但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浮现出岁杪浑身都是血的模样。
一如三年前,发生的那场舞台事故。
棠溪妍紧紧抓着手机,指尖泛白,内心不断祈求神明要保佑岁杪平安。
她的十二已经吃过很多苦头了。
产房里。
岁杪打了全麻,没有任何知觉。
尽管如此,那张小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完全舒展开。
周臣政看着这一切,心脏几乎痛到麻木。
各种消毒水混着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充斥着他的鼻腔,刺激着他的神经,可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,他眼前只剩下一片红。
血红。
岁杪的血。
整场手术结束后,周臣政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得透透的,甚至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。
中途被剖出来的婴儿送去了保温箱,而岁杪留下来继续缝合。
婴儿小小的一只,它的身体甚至没有周臣政的一只手大,医生在手里掂量了一下,说是估计只有两斤多的样子。
因为是早产儿,还比较虚弱,要在保温箱里住多久目前还不清楚,一切就要看宝宝的生命力了。
手术室的灯熄灭后,周臣政跟在医生后面出去。
他身形有些不稳,颤颤巍巍的,连手都在抖。在护士的指导下,强撑着身体把岁杪抱到台车上,转到普通病房去。
棠溪妍刚从椅子上站起来,结果腿麻,一站就摔了下去。
周臣政想扶她,她抬手就示意不用,“我站得起来,你看着十二就行,跟她一起去,她醒过来第一眼就要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