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杪费力地点了点头，伸出一根手指。
周臣政会意，把掌心贴过去，让杪杪在他掌心上比划。
她写了很久。
根据字形顺序，周臣政大概能猜出来她写了一个“谢”字。
看懂的那一瞬间，男人眼眶一红。
他偏过头，强装镇定：“是我要谢谢杪杪。”
她一个女孩子，要怀揣着多大的勇气才敢躺在手术台上，为他孕育出一个小生命。
他真的欠了杪杪很多很多。
周臣政吸了吸鼻子，掌心泛起痒痒的感觉。
目光落下去，岁杪又继续在写。
不哭，她写。
周臣政仰起头，恰好那滴泪偏了方向，从他的鬓角滚了下去。
男人清了清嗓子，嘴硬：“没哭。”
岁杪又写了一个字。
乖。
周臣政被自个儿老婆哄得有些难为情，耳朵都红到充血。
但浑身上下嘴最硬，“真没哭，就是嗓子哑。”
杪杪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。
恰好这时候，病房门从外面推开，缓解了周臣政那微妙的尴尬。
李少爷的嗓门贯穿了整个病房，“姐——！”
身后还跟着陈梵和棠溪妍。
病房里瞬间就热闹了起来。
本来岁杪还觉得麻醉过去后身上疼，但李文彧一出现，她只觉得脑壳疼、耳朵疼。
她病房要变成外面的集市了。
“姐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疼不疼？”李少爷一个箭步加滑跪，扑在病床前，眼巴巴看着他姐，“姐，你怎么生得这么突然啊，我还没准备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