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轻动作,站起身来,走到门口,轻轻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,透过门缝她看见宋沉野正站在客厅的窗户前,诡异的挪动那盆红山茶。
为什么是诡异呢?
因为那盆山茶花并不重,想把它从窗台左侧移到右侧以宋沉野的力气,推一下,两三秒就好,根本用不着像猫推水杯似的慢慢推慢慢挪。
时真知道他可能又在梦游。
人在梦游时是没有意识的,可看着他的梦游的人是会产生恐惧的。
就比如现在,感性告诉她,她应该想办法把宋沉野引导回床上睡觉,但理性又说她现在很害怕,应该听宋沉野的话,锁好门,上床,蒙着被子睡觉,等明天早上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她觉得理性说的对,但脚下却仿佛被感性灌了铅,良心作祟,进退两难,纠结再三,她一狠心,打开门,走了出去,刻意没有压低脚步,随着离宋沉野越来越近,她的心跳越发砰砰,终于她走到了他身边。
宋沉野没看她,没说话,只面无表情的继续推着花盆。
时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,颤着手,壮着胆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,小声哄道:“哥,听话,不推了,我带你回去睡觉。”
宋沉野停下了动作,转头面向她,时真不敢看他的脸,只也当自己是在梦游,而行为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要把宋沉野带回床上。
她趁热打铁抓住了他的胳膊:“来,和我走,我带你回卧室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下一秒,宋沉野整个人突然向她栽了下来,她赶忙抱住他,他温热的呼吸扑在颈侧,惹得她的心底泛起了一种未知的情绪。
她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叫了声哥,宋沉野毫无反应。
这人……就这么睡了?
时真撑不住他,接连向后踉跄了几步,决定把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一米六拖一米九,差点把自己压死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时真终于把他放在了沙发上,她叉着腰,喘着粗气看着睡熟了的宋沉野,无奈叹了口气。
休息了一会儿,她去他的房间抱来了被子和枕头,尽职尽责的给他盖好,这才去看窗台上被他推了半天的那盆花,山茶的花期确实要过了,繁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