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隽从沈砚家里出来,看见周怡然的车停在门口,人坐在驾驶座上,好像是在等她。
“上来吧!”他也不看秦隽,淡淡地。
不穿警服的周怡然让她觉得这个孩子没那么疏离,倒有几分亲切感。
周怡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,像在数秒。秦隽扣上安全带,瞥见他指节泛白,袖口露出的手臂紧致白皙。
她不禁想起周楚生私藏的那张碟子放出来的画面,秦隽红了眼眶!
“去公司?”周怡然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,尾音却绷得发颤。
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在镜片后眯成细缝,正盯着她锁骨处未褪的红痕。
秦隽摇头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碎瓷划痕:“去江城大学。”
车窗恰好飘过一片枯叶,在车灯下投出破碎的光影。
方向盘猛地往右打,轿车在空巷里划出刺耳的弧线。
周怡然突然踩了刹车,转头问道:“是与慕瑾告别!他要带你走!。”
这不是问句,是陈述句,带着警察特有的精准研判。
后视镜里的路灯在秦隽睫毛上碎成片。
她望着自己这个没有得到过一天亲情的儿子,想起沈砚刚才说“怡然认下我这个亲生父亲,是为了替警方收集证据”时,掌心的碎瓷扎进肉里都没觉得疼。
“你比我清楚,沈砚在国外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。”她不敢看周怡然,“他拿你和慕瑾做筹码——”
“所以你要拿自己当人质?”周怡然突然笑了,笑得肩膀发颤,“秦隽女士,你跟着他走,就等于握住了慕瑾,慕叔叔,南乔,还有我的软肋!”
“你别想太多,我也是喜欢他才跟他走!”秦隽却淡淡地回答,车载香薰机喷出冷雾,混着她发间残留的沈砚的古龙水味。
后视镜里,自己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:“走吧!带上慕瑾,咱们娘仨吃顿饭!”
车内静得能听见香薰机的气泡声。
周怡然慢慢摘下眼镜,镜片上蒙着雾气,露出和沈砚如出一辙的眼尾弧度:“你们什么时候走?”
他重新发动车子,油门踩得太猛,“我们始终拿不到他的任何证据。”
路灯从车窗掠过,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