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迅速穿好衣服,手臂上的红线已经蔓延到肩膀,皮肤下的凸起变得更加明显。镜中的她脸色灰败,唯有嘴唇呈现出不自然的艳红,像是涂了血。
走廊上静得出奇。按照惯例,臧无应该已经在一楼等她吃早餐,但今天没有任何动静。荆夏犹豫了一下,决定趁机探索殡仪馆的其他区域。
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四楼——之前从未被允许进入的区域。楼梯尽头是一扇铁门,上面挂着一把古老的铜锁。就在荆夏准备放弃时,她注意到锁孔周围有新鲜划痕,似乎最近被人打开过。
渡轮老人的吊坠从衣领滑出。荆夏突发奇想,把吊坠塞进锁孔。三条蛇纹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,锁“咔哒”一声开了。
门后是一条向下的螺旋楼梯,通往一个圆形地下室。与殡仪馆其他地方的阴冷不同,这里温暖得令人不适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另一种说不清的甜腻气息。
地下室中央是一个石砌水池,里面不是水,而是某种暗红色粘稠液体。池边摆放着七盏油灯,灯焰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。墙上挂满了画像,每幅画都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肖像,面容都与荆夏有几分相似。
最老的一幅标注着“荆娥,1593”,最新的是“荆灵,1893”。画框下方都挂着一个玻璃瓶,里面漂浮着暗红色的组织——是人类的心脏。
荆夏胃部翻涌,差点吐出来。她踉跄后退,撞到了一个架子。架子上摆满了古籍,其中一本摊开的书页上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插图:一个女子被绑在石柱上,胸口剖开,一个酷似臧无的男人正将她的心脏捧向海面。
插图旁的注解写着:“舟女仪式最终章:以血亲之心平息深渊之怒,可得三十年安宁。若仪式中断,献祭者将永世徘徊,不得超生。”
荆夏突然明白了荆灵为什么会被保存在殡仪馆——她不是普通的尸体,而是未完成仪式的祭品,灵魂被困在生死之间。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臧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荆夏转身,看到他站在楼梯口,手里拿着一把古老的匕首。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,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,仿佛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