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”荆夏慢慢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“我自愿。”荆灵轻声说,“百年前我逃避了责任,导致无数人受害。现在是我弥补的时候了。”
臧无上前一步:“不行!你已经受苦够多了。”
荆灵摇头,眼中流露出超越年龄的沧桑:“这不是受苦,藏无。这是解脱。”她转向荆夏,“姐姐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两面,只有联合才能完成这个仪式。”
荆夏不知为何流下泪来。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共鸣,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陌生人,而是失散多年的半身。
“我要怎么做?”
荆灵伸出手:“握住我的手,想着你最珍视的记忆。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荆夏握住那只手,触感冰凉但真实。她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臧无红眼睛里的温柔,悬崖边上他决绝的背影,病床上虚弱的微笑
一股暖流从交握的手传来。荆夏睁开眼,看到荆灵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,而自己手臂上浮现出金色的纹路,与臧无胸口的伤痕遥相呼应。
“记住,”荆灵的声音开始变得空灵,“真正的诅咒不是深渊之主,而是我们内心的恐惧与逃避。”她的身影逐渐透明,“爱是唯一的解药”
最后一句话消散在空气中。荆灵完全消失了,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小滩海水,很快蒸发不见。
荆夏跪倒在地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臧无扶住她,同样泪流满面。
“结束了?”她哽咽着问。
臧无没有立即回答。他摸向自己的眼睛,再抬手时,指尖沾着一滴红色的液体——不是血,而是一种发光的红色物质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他轻声说,“但接近了。”
仓库外,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下。夜晚降临,但某种比夜更黑暗的东西,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三个月后,某城市的一家小型殡仪馆。
荆夏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,整理着新订制的工牌:“古物修复师 荆夏”。镜中的她气色不错,只有左臂内侧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痕迹——三条纠缠的蛇纹,在特定光线下若隐若现。
洗漱台旁放着一份报纸,角落里有则小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