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用迷彩裤腿蹭掉凉鞋里的银杏果,冲苏雨烟挤眼:“那个督导学长看了我们方阵七次!”
当队伍如潮水退开,苏雨烟的迷彩服背后洇出的汗迹恰好拼成蝴蝶形状,让陈逾明想起母亲首饰柜里那枚蝶翼胸针。
路灯在京华路铺出昏黄的虚线,夜间拉练队伍在二校门投下克莱因瓶投影,陈逾明的头戴式夜视仪捕捉到异常光斑,苏雨烟后颈的银链吊坠在红外光谱中呈现钴蓝色。
苏雨烟数着脚下斑驳的树影,第三千七百二十一步时,斜后方的唐果突然被石子绊倒,迷彩背包带勾住她后腰的皮带环。两人踉跄着撞向路边灌木丛,黑框眼镜从她鼻梁滑落,镜片在月光下划出两道银弧。
“别动。”低沉的嗓音混着松木香从头顶压下,陈逾明的战术靴碾碎满地银杏果。他单膝跪地用手电筒扫过灌木丛,光斑突然定格在某个反光点,她的眼镜正卡在石缝间,镜腿挂着半片枯叶,像被精心装裱的标本。
“三连原地休整五分钟。”他摘了督导臂章当拭镜布,指节蹭过她接眼镜时发抖的指尖。
“谢谢督导。”苏雨烟低头戴眼镜的刹那,陈逾明瞥见镜框内侧的刻痕,极小的“sy 1228”,与他建筑模型上的编号格式惊人相似。
远处林小满用手电筒画着爱心起哄,光斑扫过苏雨烟泛红的耳尖,在迷彩服领口烙下跳动的光斑。
唐果的冷笑混着蝉鸣传来:“督导对书呆子真是特别关照。”
何穗突然举起艾草驱蚊喷雾,薄荷雾霭中,苏雨烟瞥见陈逾明速写本上的素描:自己扶眼镜的侧影,发丝间藏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墨蝶。
烈日高悬,滚烫的阳光肆意倾洒在训练场上,军训的最后一天,气氛格外凝重。
苏雨烟站在队伍里,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,浸湿了她的迷彩服。
身旁的林小满小声嘟囔:“终于要结束了,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晒成干儿了。”
唐果虽没吭声,但紧咬的下唇和坚定的眼神,看得出她也在咬牙坚持。
何穗则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,那股子认真劲儿,让人感受到她对这次军训的重视。
最后一声“解散”刺破暮色时,苏雨烟仍保持着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