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根本不懂……”陈逾明突然抓起威士忌杯一饮而尽,喉结急促滚动,“她当年通宵帮我整理测绘数据的样子”
叶凌岳嗤笑出声打断他:“当年是当年,现在人家摆明要攀高枝。”
谢烬夜将车厘子核吐进水晶烟缸,猩红汁液在屏幕溅出心形残痕:“你们陈家的祖训‘宁为玉碎’,倒是在情字上践行得彻底。”
水晶灯流淌着琥珀色的光,叶凌岳用雪茄剪戳了戳陈逾明又一次亮起的手机屏幕:“第七条消息,烛光晚餐都要凉了吧?”他倾身拍了拍陈逾明绷紧的肩胛骨,“许小姐这毅力要是用在建模竞赛上,你们当年也不至于输给国外队。”
谢烬夜忽然把冰球弹进顾逸尘的酒杯,清脆的撞击声里带着戏谑:“要我说,你车库那辆新买的曜影跑车也该开出去兜兜风。”他晃着快见底的威士忌杯,“老盯着旧款,怎么知道现在的新车性能多带劲?”
顾逸尘望着陈逾明下颌绷紧的弧度:“咱们逾明最恋旧。”
谢烬夜仰头饮尽杯中残酒:“恋旧?当年在康河划船淋雨那夜,许小姐裹着你的羊绒围巾”他故意让尾音消融在威士忌的冰裂声里,“可没见她恋旧过。”
陈逾明霍然起身,西装裤腿擦过玻璃茶几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他捞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,腕间的崖柏珠串在动作间滑入袖口。
“澹园还有事。”他声音很淡,听不出情绪。
门扉合拢的余震惊动窗外的雪,谢烬夜把酒杯重重搁在茶几上:“得,西城的雪该下大了。”他伸手去够酒瓶,“赌不赌?我押西城。”
叶凌岳望向窗外纷飞的雪片:“澹园的红豆沙,怕是要凉了。”
陈逾明站在公寓门前,指尖悬在监控门铃上方,食指第二关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边沿。
电子锁开启的蜂鸣声裹着暖风涌出玄关,崖柏香氛里混着陈皮红豆沙的甜涩。
许悦萱倚在门框上,未施脂粉的脸被厨房蒸汽熏出淡绯色,鬓角碎发沾着水珠蜷成小勾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侧身让开通道,围裙系带在腰后勒出海棠花结的褶皱,“正巧煨到第二遍水。”
砂锅里的虫草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