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开时两人的呼吸搅动着月光,银丝般的细线在唇间藕断丝连。
苏雨烟迷蒙的眼眸像是雾中的灯塔,虹膜边缘的冰川蓝已彻底融化成春水。
顾知宴用鼻尖轻蹭她醉海棠的脸颊,发现她整个人都在轻微战栗,如同被月光穿透的薄瓷。
“烟儿”
他低唤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破碎感。
这个名字在唇齿间滚动时,他尝到了比威士忌更醉人的滋味,“我的小质数。”
苏雨烟将滚烫的脸埋进他颈窝,听见两颗心脏正以素数的频率共振。
顾知宴的唇又落下来,这次是印在她颤抖的眼睑上,像收藏家用火漆封印最珍贵的羊皮卷。
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,宛如敦煌壁画里飞天纠缠的飘带。
当夜风第三次掀起纱帘时,顾知宴终于艰难地拉开距离。
他凝视着怀中人水光潋滟的唇,突然想起苏黎世旧书店里那些烫金封面的十四行诗集——
此刻他终于懂得,为什么诗人总将亲吻比作饮鸩止渴。
“该休息了。”
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在背叛真实意愿。
手掌仍在她后颈流连游移,如同数学家不舍得合上刚刚得证的完美公式,“再继续”
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“就真的停不下了。”
苏雨烟朦胧的视线里,看到他额角沁出的细汗在月光下如同碎钻。
她无意识地用指尖触碰他紧绷的下颌线,立刻被捉住手腕。
顾知宴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,隔着衬衫传递来擂鼓般的心跳。
“感受到了吗?”
他苦笑,“这种程度的”
月光忽然斜照进来,将满地草稿纸上的公式投影成星空。
话未说完,苏雨烟突然被腾空抱起。
顾知宴的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,却将她护得如同易碎的琉璃。
穿过走廊时,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发顶,在蜜桃香气里深深吸气,像要把这份甜美刻进肺叶。
主卧门被轻轻踢开,羽绒被早已被她睡出温暖的凹陷。
顾知宴弯腰放人的动作突然顿住——
苏雨烟攥着他领带没松手,真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