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都,内城。
某处酒楼的雅间。
持酒壶立于临街窗户处的萧靖,俯瞰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,一队北军锐士,穿过人群宣读天子上谕,萧靖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。
“宵禁一连停五日,虽说会滋生些事出现,给南北军造成不小压力,但对于纾解虞都先前的巨压,却能起到极好的作用。”
暴鸢举起酒盅,饮下美酒,眉宇间透着些许怅然,“当然最重要的,是借此机会好好宣泄先前背负的种种,陛下英明啊,有了这五日的宵禁停下,北疆传回的露布飞捷,能以最快速度朝各地传递开来。”
“是啊。”
萧靖带有感触道:“压在我朝的最后一块巨石,随着陛下主导发起的北伐,对北虏取得如此傲人战绩,是被彻底的搬下来了!”
“自此以后,天下将重归先前的秩序下,这对于中枢,对于社稷,都是有着莫大好处与优势的!!”
“哈哈…”
暴鸢仰天大笑起来。
作为虞臣,暴鸢是不希望社稷有任何动荡,只是有些事情,是他这个御史大夫能做的,但是有些事情,却不是凭他一人就能改变的。
天子不能表现出强势一面,纲常必然是要出问题的,这一路走下来,暴鸢不止在文治上看到天子的手段与城府,更随着这次北疆的露布飞捷,看出天子在武功上的胆魄与眼界,文武兼济,这说起来容易,只需在对应领域有所建树就行,可做起来是难如登天的。
尤其是所处的位置高了,需要考虑与衡量的就会增多,而这些都是会产生影响的,往往在一念间,很多事就会跟着变了。
“萧大人觉得北伐还会持续多久?”
大笑之余,暴鸢看向萧靖道,“毕竟通过对外披露的消息来看,北虏这次是遭到了难遇的困境。”
“恐持续不了多久。”
萧靖明显要更为理性,“国库能拨付前线的钱粮不多,考虑到后续的大肆封赏,北伐的仗想继续打下去,就要看内帑能够支持多久。”
“国库的存银拨付不了?”
暴鸢一听这话,皱眉道:“此前在京畿道试行的商税谋改,宣课司取得的进展不小,虽没有像榷关总署那样大肆处决,可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