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这么住着?”江景辰错愕,沈清欢远赴西域好些日子了,她每天就如此得过且过。
“下榻之地而已,不讲究。”
沈清欢坐在火盆旁,往里面随意丢了几根柴火棍。
“你这样,稍不留意火就灭了。”
江景辰接过木柴,摆放在火堆里的动作,堪比行书作画时的悉心。
紧接着他又提了提水壶,“都烧干了,再烧下去,壶底该穿孔了。”
他忙碌起来,沈清欢的目光随着他而动。
其实,他们成婚后在一起的日子不多,两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但她在南夷的两年,月月都能收到江景辰的家书。
字里行间,都是些府里的琐事,但沈清欢能辨出,江景辰他是个事无巨细之人。
或许,纸上谈来终觉浅,书信里的他,并非真实的他。
回京后,沈清欢就想问个清楚,他为何不再热络,待她也冷冷淡淡的。
但事务繁多,她没顾得上,后来,江景辰便离开了沈家。
当下,她嫣红的唇瓣张了张
“少将军!西域贼寇,进犯边陲!”
突然,军营里的人撞开了门帘,急切道,“是否出战,请少将军指示!”
沈清欢刻不容缓,离开时,念及江景辰,“你今夜就睡在此处,不准乱跑!”
营地里敲起了重鼓,江景辰跟出去,将士乌泱泱地奔去,早没了沈清欢人影。
西域的战事,来时路上,江景辰听得七七八八。
敌军主战力已被清绞,如今三番两次试探进犯的,只是些残余部将。
想必对于南诏而言,构不成威胁,沈清欢不会有危险。
人生地不熟的,江景辰找出去都分不清东南西北,索性留在军帐中,给沈清欢铺好被子,添置些生活用品。
然而,他方挪开枕边的褡裢,就见里头冒出了一截纸张。
抽出一看,赫然是沈从文的肖像,他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