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怨恨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,“云卿如,你最好别让老子发现你在骗我,否则……”
云卿如无所谓的笑笑,不置可否。
赵富无能狂怒,不甘又愤恨,忐忑又惊恐,决定明天先找随行的医者看看,再试探一下云卿如有几分真材实料。
若她在耍他,他一定要当着谢家人的面,狠狠凌辱她!
在赵富要吃人的眼神里,云卿如抱着衣裳施施然离开。
根据原主记忆,今夜流放的队伍歇在一个较宽敞的破庙里,院外有守夜的官差,犯人们横七竖八的挤在没有门的空屋内,而较为完好的几间房子,则是官差们住的。
赵富作为官差的头头,一个人独霸一间。
才出了门,云卿如就在破院的树下看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。
他眉眼平静地望过来,眼眸像是笼了一层冰凉雾气的寒潭,淡漠疏离,幽深死寂,看得人凉意彻骨。
今夜月色很好,皎皎月华静静流淌,为他镀上一层朦胧而柔和的光,勾勒出少年深邃隽秀的眉眼,越发衬得他风华绝代,清冽纯净如霜似雪。
少年嘴唇略微失了血色,面上带着几分病态,在月色下显得越发清冷遥远起来,萦绕着些许孱弱的破碎感。
他像是半隐在雾霭之后的寒月,清寒、遥远又孤冷。
云卿如一怔,不愧是反派,身上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成熟,这种眼神,更像是一个看遍世间沧桑的老翁。
她的视线向下,落在了少年那条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弧度,狰狞曲折的左腿上。
她不禁小小的嘶了一声,暗道看着就疼。
谢韫深流放前被打断了一条腿,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,即便日后他权势滔天,左腿也是跛的,出行都会撑着一根低调奢华的金丝楠木手杖。
如今那条腿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,只草草用木板绑着,诡异的扭曲着,难为他还要拖着断腿走来走去。
果然反派不狠,地位不稳。
心下吐槽,云卿如弯起一个和善的微笑,走过去,将手中的衣裳分了一件给他,“二郎可是冷得睡不着?我拿回了我们的衣裳,快穿上吧,夜里寒气重。”
对于好看的人,云卿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