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碾过梧桐树影,电台里放着轻快的音乐,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。
可有些东西终究不一样了。等红灯的时候,孟知许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后视镜,而她自己,也在偷偷打量他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抓痕。
沈观澜敲方向盘的节奏突然乱了半拍,后视镜里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,两人同时望向窗外。
他们都心知肚明,却都默契地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日子便如常地一天天平稳度过,孟知许重新联系了自己的助手,打算在来年夏天来临前完成最新一版的设计稿。
福利院的孩子们每年在春天都会外出游玩,今年也不例外。
沈观澜因为临时有事晚到了一会儿,孟知许作为志愿者一同前往附近新建的游乐园。
正午阳光有些炙热,老师们便带着孩子分散躲在空置的屋子中吃午餐。
一切都岁月静好。
可谁也没料到那间堆放旧玩具的木屋会突然爆出火星,浓烟顺着门缝蛇行而入的瞬间,屋里还没来得出去的孩子开始剧烈咳嗽。
门栓很快在高温中扭曲成狰狞弧度,一如那日的恐怖场景。
热浪触及耳垂时,孟知许听见自己心跳声里炸开一声巨响。
往昔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,她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。
好在怀里孩子的哭声将她唤回了神,她压下心底升腾起的恐惧,用外套轻轻捂住小女孩的口鼻,后背抵住发烫的木板蹲下。
唯一的出口被落下来的木梁死死卡住,孟知许怎么也拉不开,只得将女孩环在怀中,尽量将所剩的生存空间留给她。
“没事的,别怕。”她安慰着怀里的人儿,也在安慰自己。
屋里响起劈里啪啦响亮的木屑崩裂声,屋外隐隐约约传来孩子们惊恐的哭声。
孟知许死死咬着下唇保持清醒,却仍抵不过浓重的烟雾一点点灌入口鼻。
昏昏欲睡时,突然有人破门而入。
她抬头看去——
沈观澜撞进来的样子像把淬火的刀,西装下摆还燎着火星。他左臂护住她头顶坠落的焦木,右手抄起灭火器猛地砸向通风窗。
玻璃碎裂声里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