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透,东方才泛起鱼肚白,村里的大公鸡还在嘟囔着 “再睡会儿” 呢,老张头就扛着锄头,迈着稳健的步伐下地了。他那略微佝偻的身影,在朦胧晨光中,坚毅得像一棵饱经风雨却依然挺立的老松树。直到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西边,把村子染成橙红色,他才拖着一身疲惫,缓缓往家走,那模样,就像打了一场艰苦战役归来。
村头那棵古老的大槐树下,几个老伙计正悠闲地唠嗑。老张头吧嗒一口旱烟袋,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,那烟雾在夕阳余晖中缓缓飘散,仿佛带着他的忧愁。他长叹一声:“以前啊,咱村里穷得叮当响,兜里掏不出几个子儿,可邻里间的心,热乎得就像刚出锅的馒头,咬一口,香味能在嘴里绕一整天。哪家做点好吃的,香味就像长了翅膀的小精灵,一家传一家,一碗饭能传遍好几家人的嘴。那时候,哪家有点难处,根本不用招呼,大伙一听说,二话不说,挽起袖子就帮忙。那热乎劲儿,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,现在想想都暖心。可现在倒好,家家户户住上了气派小洋楼,门口停着锃亮小汽车,车来车往,看着热闹。但一到晚上,家家户户大门一关,电视一开,手机一抱,一家人对着个亮堂堂的大屏幕,各看各的,各玩各的,心呐,却像隔着十万八千里远,话都没几句,冷冷清清的。”
王婶子在一旁听着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她用手抹了一把眼角,声音有些哽咽地搭腔道:“可不是嘛,老张头说得在理呀。以前虽说穷得只能喝西北风,但心里头暖和啊。逢年过节的时候,那才叫热闹。女人们早早聚在一块儿,嘻嘻哈哈地包饺子,那饺子馅剁得‘咚咚’响,跟敲鼓似的,边剁还边拉家常,谁家的小子考上大学了,谁家的闺女找了个好婆家呀,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院子里。男人们则在一旁忙着做年糕,揉面团的,烧火的,忙得不亦乐乎,还时不时开个玩笑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孩子们在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