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头手中紧攥着那把旧铁锹,锹头被岁月打磨得发亮,每一下铲进河底淤泥,都似是与大地进行一场力量的对话。他口中念念有词:“这水啊,可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,比那财神爷还金贵,得让它重归清亮!咱祖祖辈辈靠着这小溪浇灌庄稼、洗衣做饭,它就是咱村子的血脉,可不能眼睁睁瞧着它就这么毁了,绝不能!” 言罢,他猛地发力,又一锹淤泥被甩到岸边,泥水溅起,恰似他内心难以抑制的愤怒。
旁边,张大婶子同样不甘落后。她身着洗得发白的蓝花布衣裳,袖子高高挽起,露出两截晒得黑里透红、结实得仿若老树根般的手臂。她手中提着个竹编大篓子,目光锐利如鹰,河面上的塑料袋、瓶子,在她眼中无所遁形。每捡起一件垃圾,她便轻轻叹口气,那叹息声里,满是对小溪的疼惜,仿佛小溪是她捧在手心的孩子,被无端伤害。“这些个不长眼的,咋就不知道爱惜呢?想当年,咱小时候,这小溪清得见底,水里的鱼儿、虾子,伸手就能抓到,如今倒好,全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毁了,作孽啊!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弯腰捡起一个漂浮的塑料瓶,动作麻利又稳当,像是在与垃圾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。
再看边上,二赖子,这个半大小子,脸上虽还带着稚气,可干起活来却丝毫不含糊。他穿着件略显宽大的背心,皮肤被晒得黑黝黝的,汗水顺着下巴如断线珠子般滴落,他却浑然不觉。手中拿着一根长竹竿,竿头绑着个铁钩子,在河里灵活地勾来勾去,专挑那些难缠的网子和树枝。每勾上来一件,他便得意地朝大伙儿咧嘴一笑,那笑容里满是少年人的朝气与自豪:“看,我又立功了!这树枝卡在石头缝里,可费了我好大劲,还得是我有办法,嘿嘿!”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,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