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江聿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清了清嗓子又试了一次，“我当时没想那么多。”
黎诺只睁大了眼睛，静静的等着江聿风的下文。
“前几天那个任务，”江聿风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，手指无意识地在空杯上摩挲，“抱歉，我太冲动了。不该接那个任务，更不该把你独自留在基地。”
说出这些话比他想象中困难。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拽出来的，带着血丝和肉屑。但奇怪的是，一旦开始，后面的词句就顺畅多了。
\"我以为能一次解决所有问题。\"似乎是坦白给了江聿风勇气，他终于敢直视起黎诺的眼睛，“只是没想到，用我的方式，反而让你陷入了险境。\"
一想到在他死讯传回来之后，黎诺不得不同基地的人费心周旋，他就心痛到不能呼吸。
他的本意一直都是保护黎诺，却没想到把黎诺带到了更深的危险之中。
一想到这里，江聿风的心中就生出一股戾气，他想直接冲进基地和那些人对峙，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给黎诺补上一个迟来的道歉。
如果不是吴秋事今天说漏了嘴，他恐怕很难知道因为他的冲动，给黎诺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。
雨水声填补了对话的空白。江聿风只静静的等着黎诺的审判。
他很慌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。
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，既然黎诺没有提起这件事，那他就装作不知道，让这件事马马虎虎的过去。
可是不行。
他的图谋从来不只是同黎诺成为朋友，那些卑劣的梦让他清楚了他对黎诺的情感，那他就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他和黎诺之间的疙瘩。
就像是腐肉只有挖去了才能好，哪怕黎诺要同他生气，他也得让伤口袒露出来。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黎诺注视着手中的茶杯，声音低低的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不，你有。”江聿风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，用双手将黎诺的脸捧起来，让她直视自己。
这个动作是很突兀的，自然也是江聿风对黎诺的试探。
他就是要这样，一点一点的走近到黎诺的生活。
他不是傻子，自从发现了自己的感情以后，就开始试图用各种方式向黎诺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