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爹,你这反应,不知道的,还以为咱们初一有多重呢?”
“我倒是希望他重一点,这样将来我就教他盖房子、打猎,现在还是先把儿子养养再说;
刚才我生怕吹得气冷着他,好半晌没敢大喘气。”
“哈哈哈,儿啊,快告诉你爹,咱们现在是小,好好养着,将来啊,肯定比你爹还强壮呢。”
林老头听着东屋里的谈话,满怀心事地进了堂屋,关上门跟许氏重新坐在了火堆跟前。
他的孩子除了妻子就是当年他的母亲养大的,他的孩子或者前头的几个孙女生下来也是这样小吗?
他是真的不记得了。
想到这些年,林老头眼睁睁地看着大孙子高烧而亡,小孙子出生夭折,想着村子里的人当面的阴阳怪气和背地里的嘲讽,眼眶有些湿润,又害怕被老妻看出来,赶紧借着点旱烟的功夫,把眼泪抹去。
“这烟着实呛了些,老头子,日后少抽,你没听镇上的孙大夫说吗?
咱们初一只要养得精细点,别总是生病,三岁后就跟足月养出来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。
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,你要是熏着我孙子,我可不依你。”
“就剩这一点了,抽完了就没有了,老子知道轻重。”
说完这话,林老头突然想起来四哥说过得让刘瞎子给自己孙子算算命这件事,边吧嗒着旱烟边出了门。
刘瞎子刚从女儿家回来一天,才过了正月十五,女婿的铁匠铺就被官府强制开门,多一天都不许歇,赶紧把刘瞎子给送回来然后再回县里继续开店打铁,他不能总是赖在女婿家,会让女儿难做的,结果刚回来一天收拾好了,就听到敲门声。
“刘老哥,我是有粮啊,我来给您报喜来了。”
“有粮?这大过年的,怎么来我这里了?”
刘瞎子虽然眼瞎,但是对于自己屋子里的布局十分清楚,跟正常人一样开了门,招呼着林老头坐下。
“我才从女儿家回来,屋子里的火还没有把屋子里烧暖了,倒是难为老弟得冻一会儿了。你方才说报喜,报什么喜?”
林有粮把自己大年初一得了孙子的事说了,刘瞎子先是沉默了一会,然后立刻拿出吃饭的家伙开始卜算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