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没人替他们出头,这是第一次。
“你……”
账房先生识趣的放下手上的两大麻袋豆子,欲言又止。
“我,我一个月俸二两银子的小卒,一个外乡人,我凭什么有十两银子,是吧?”
钱佩语气和煦,轻轻反问。
“老弟,”房东赶紧打圆场:“老弟莫要多想,哥哥我也是按时收赁不是,老弟既然这么阔绰,那哥哥我也就没什么事啦,这就先告辞啦。”
房东揣好银子就往外走,账房先生紧随其后。
“站住。”
钱佩面带微笑,语气却冷漠下来。
房东一愣,听出了钱佩语气里的敌意,赔笑问了句:“哦?钱兄弟还有事?”
钱佩转过身:“你的事办完了,我的事还没办。”
“你的事?你还能有什么事?”账房先生问。
“单身女人,还带着个孩子,不容易。你说给人屁股来一下就来一下,说走就走,没个说法?”
话说完,钱佩的脸上已然没有笑意。
这个房东祖上三四代往上也在宁山大营当差,置下两处小宅,只是传宗接代途中出了败家子,兵籍未能继承下来,传到这只能靠着几处小宅过活。
倒驴不倒架而已,这个人惹得起,钱佩心中早已了然。
“呦,这是想找事呀,一个外乡的小卒,你算个什么东西,还教育起爷爷我来啦?”房东双眼一瞪。
“就是,月俸二两银子,那你这十两银子哪来的?走,跟我去衙门,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办你的事。”账房先生嗤笑。
“小佩,要不算了吧。”
瑜姐依旧双手抓着于婶的衣角,怯怯道。
“是呀,小佩,咱们穷人不金贵,摸一把就摸一把吧,算不了什么的,呜……”
于婶也跟着劝,但话说到最后,眼泪却从眼眶里淌了出来,有些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