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多余说话。
老孟手一颤,默默地坐在床边,不发一语。
还好,刘秀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不至于那么脆弱,日子还就那么过着,老孟也终于退了休,老两口在家大眼瞪小眼。
老孟比刘秀琴还是要强点,亲生的孟春雨和孟秋同,还有继子许国伟都孝顺,没事都会过来帮着分担一点。
也幸好孟冬青没有赶尽杀绝,不至于让老孟连口喘息的时间都没有。
年底,大姨回了江市。
大姨这趟回来,主要是给婆家长辈迁坟的,再就是看看孟冬青和醒醒,顺道再看看刘秀琴这不省心的妹妹。
从进屋起,大姨就是一顿收拾,给刘秀琴拆洗被褥,给她洗澡洗衣服。
“把指甲给你剪了。”全部收拾完,大姨拿出剪刀来,在刘秀琴旁边坐下,抬头才看到,刘秀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。
大姨叹了口气,“哭什么,你自己不听劝,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,有什么好哭的。”
说是这样说,大姨自己也湿了眼眶。
不管刘秀琴怎么样,在大姨这里,她始终是那个牵着她衣摆,乖乖巧巧的小妹妹。
“你说你,唉!”大姨止不住地叹气。
她自己都不记得劝了刘秀琴多少回,让她不要偏心,让她对冬青好一点,后来甚至不惜断绝关系,也换不来刘秀琴的清醒。
刘秀琴现在,说句罪有应得,也不为过。
大姨捞起刘秀琴的手,慢慢地剪那龟壳厚的指甲,“已经这样了,你自己也争点气,想开一点,别跟自己怄气,好好活着,孩子和妹夫没耐心的时候,不要发脾气,多理解理解他们。”
久病床前无孝子,何况刘秀琴不是慈母。
“姐,你,记得……冬青以前。的样子。吗?”刘秀琴语气含糊地问出来。
大姨手一顿,眼睛一酸,眼泪就涌了出来,哭着她笑起来,“怎么不记得,那孩子瘦瘦小小的,但心思细腻,再贴心不过了,我在家踩衣服的时候,她会给我把碎布理出来,大块的小块的分类放好。”
“冬青胆子小,怕打雷,但是她不说,要不是她表妹妹发现,我都不知道,一打雷,我就去陪她睡觉,她窝在我怀里,像只小猫崽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