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红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流下,浸满了女孩儿身上纯白的衣服。
嘈杂的声音灌进耳朵里,混乱,惊惧,死亡,鲜血……
轰鸣的警笛声传来……
医院的手术灯快速亮起又熄灭……
“医院血库告急”
“病人心率过快”
“快,输血”
“……”
睡梦中的女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额头上冷汗密布,身子微微颤抖着,不停地呢喃“不要”“爸爸”“妈妈”……
遽然间,她“唰”地从床上坐起,剧烈地喘息着,纤细的手指骨节青白,狠狠地揪紧胸前的衣服。
好一会,浔鸢从噩梦中抽离,身体不再颤抖,她下床按亮灯,拿睡衣去洗澡。
明亮灯光下,她身姿纤细优美,赤足踩在昂贵地毯上,细吊带包裹着玲珑身段,肤白,单单一个背影,美人韵味十足。
热水浇在身上,浔鸢身体回暖,她快速洗澡出来,脱力般的,手撑在琉璃盥洗台上。
父母相继去世的惨景历历在目,这么多年,她不沉浸,不忘却。
害人者,有恩者。
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。
折腾许久,睡觉是别想,她出浴室,换一身衣服,拿车钥匙出门。
夜色下的港城,灯火辉煌,亮如白昼,却又比白日多一份迷人。
怎么说呢,港城的夜,是霓虹闪烁,纸醉金迷。
浔鸢着一身墨绿色旗袍站在二楼的位置,居高临下,低眸望下去时,眼底没什么情绪。
细看下,却分明晦暗难辨。
自父母囫囵去世,她不得已远走国外,至今八年,这是她第一次回港城,不为别的,就为求一个心安。
台上是拿着麦克风唱歌的女人,旧上海的风格,结合现代斑斓的灯光打下来,迷人眼球。
浔鸢看多了,略觉乏味,视线收回的那瞬,看到对面卡座位置燃起的一点猩红,她双眼视力好,火光乍亮的刹那,她分明见到那人的手,青筋虬结,皮肉包裹的寸寸骨骼,力量与美感交织,充满男性阳刚的气息。
浔鸢微扬眉,还是头一回这么轻易地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荷尔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