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间,御辇已停在太极宫前。
赫连枭抱着怀中人疾步而入,可匆匆赶来的太医诊脉后,仍是那套陈词滥调,查不出半点异常。
“废物!”
赫连枭一掌拍在案几上,惊得太医慌忙跪地。
他低头看着榻上昏睡的人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
这已经是第几次了?
每次都是这般蹊跷的昏睡,每次都是这般无用的诊断。
帐幔轻拂,他眉宇间的阴翳更深了几分。
赫连枭踏着日芒闯入慈宁宫,玄色龙袍在骄阳下翻涌着暗涌的怒意。
殿内沉水香的气息被突如其来的煞气搅得支离破碎。
“皇帝这般气势汹汹,是要来讨伐哀家?”
太后指尖的翡翠佛珠倏然顿住。
赫连枭负手而立。
“母后此言,是认了今晨刺杀贵妃之事?”
“呵——”
太后猛地拍案而起。
“她昨日敢让淑妃罚跪时,就该想到会有今日!”
太后也并不隐瞒,毕竟贵妃出事的地方就在皇城下,皇帝要去查,并不难。
“娜仁自小在哀家膝下长大,莫说是罚跪,就是一根头发丝都没让人碰过!如今一个南朝来的狐媚子,仗着你的宠爱就敢动她?”
“是淑妃拦住贵妃,辱骂在先。”
赫连枭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那又如何!”
“只恨呼兰那个贱婢多事,竟替那狐媚子挡了箭,没让她死在宫外!”
赫连枭忽然低笑一声。
“母后。”
他声音很轻。
“儿臣说过——若贵妃少一根头发”
“朕便让淑妃和整个护国公府,生不如死。”
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,凤冠上的珠翠剧烈晃动。
“你的贵妃不是好端端的吗?你身上流着一半护国公府的血!当年若不是哀家母族倾尽全力,你能坐稳这个位置?”
太后踉跄着上前一步:“如今你要为了个南朝来的狐媚子,寒了至亲的心?伤了你亲生母亲的心?”
赫连枭眸色如墨。
“母后,护国公府确实是朕的亲人,但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