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姑娘,”陆震霆一手环抱着柱哥儿,任由小婴孩的口水蹭到银甲上,一手拉着林姣姣,认真地看入她那双杏眼,“我一介武夫,从前一直未曾向你表白我的心意,现如今趁着你的义父宋伯父在此地,向你提出求娶之心,你可愿意嫁入我陆府?”
林姣姣感受着陆震霆布满粗粝掌心传来的温度,心脏正普通乱跳,可嘴上却说,“我听宋士杰说过,你是有一位入了族谱的亡妻——”
“是的,”陆震霆首肯地点头,“我陆某人一生愧对亡妻,这无可争议,但经此一事,我方懂得什么是爱与情。我与亡妻属媒妁之言,相互无爱,只能相敬如宾地处着,所以我之前才说不同意你与宋士杰那厮的婚事。”
“因为没有感情的婚姻,日子如同嚼蜡,她在婚前早就心属他人,而我亦对她无感,我们想要合离,她娘家却不肯接纳,想来,她这日子过得何其难受。”
“后来,我借着出征时机,带她离开京城,并在途中放她同那书生远去,为了给她母家一个交代,便对外说是殒命战乱,在家中给她立了碑,入了陆氏族谱,给了她和她的母家一个十全体面。”
“外人都道我对亡妻情深不悔,可只有事情中人才知其中煎熬。”
“啧,早说出来不就好了吗?!”郭氏白了陆震霆一眼,“我还当你是个能爽快直言的将军,结果还是个不张嘴的闷葫芦一个!”
陆震霆略带歉意地笑了笑,“此事若说出来,怕会毁了她的名节,不过自始至终,看中她名节的,只有她娘家人罢了。其实只要她自己寻到自己想要过的生活,便好。”
“还好还好,不是什么白月光。”林姣姣在心里嘀咕了一句,她回握了一下陆震霆布满老茧的大手,喜悦之意言益于表。
“老夫竟不知当中还有这样的缘由,”宋父捋了捋胡子感叹道,“如此说来,你小子倒算得上是可托付之人。”
虽说他清楚了当中缘由,却还是坚持道,“此事还需我义女愿意嫁你了,你才可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