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的疼痛让宋挽初越加清醒,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无论你多么努力地去争取,到最后也不会属于你。
梁屿舟对远方的心上人牵肠挂肚,而对身受重伤的她,却连个正脸都不愿意给。
她还在期待什么呢?
“俞小姐回来后,妾身会离开,不耽误二爷的好姻缘。”
说出这些话,她的心在滴血。
梁屿舟终于肯转身了,眼神却冷冰冰的,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。
“费尽心机才嫁入国公府,你舍得离开?”
讥讽的语气,让宋挽初怔愣许久。
所有人都以为,三年前她抱着父亲的灵位进宫,向皇上求取了嫁入国公府的圣旨。
梁屿舟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认为她攀龙附凤,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,不择手段的心机女。
所以厌弃她,憎恶她,冷待她,甚至俞慧雁父亲被贬的账,都算在了她的头上。
俞敬年任工部尚书期间,贪污修河堤款十万两,揭发他的是工部的一个七品官。
而这个小官,与她的父亲是挚友。
她心口那道陈年旧疤,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慧雁与你井水不犯河水,妨碍不了你!”
说完,梁屿舟拂袖而去,仿佛和她多说一句话,都无比厌烦。
随着他的衣摆消失在门口,宋挽初的心像是被挖走,空落落的,被冷风贯穿。
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,眼神渐渐变得坚毅。
是时候离开了。
大周对女子要求严苛,向来奉行从一而终,只有死别,没有和离。
更何况,她连正经的妻都算不上。
幸好,她还有一条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