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这样的刁难,她也无须忍受太久了。
那婆子得意洋洋地翻了个白眼,走了。
宋挽初站了一刻钟,雨势越发大了,她只得用袖子遮住桂花糕,以免浸了雨水,影响口感。
头顶的雨突然停了,梁屿舟不知何时进了院,撑着一把伞,漆黑深邃的眸子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他今日穿了竹绿色绣祥云的袍子,玉带束腰,身材颀长,宽肩窄腰。
风清月朗,清贵无边。
与当年令宋挽初心动的样子,别无二致。
但,她的心境,早已不复当年。
“给二爷请安。”她的语气,恭敬而疏淡。
她今日穿了一件烟粉色的对襟长裙,淡妆素裹,婀娜娇艳。
只是发丝滴着水,看上去有些许的狼狈。
梁屿舟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,在那盘桂花糕上停留片刻。
“母亲又不是长颈鹿,脖子伸不了这么长,你来送东西又不进屋,母亲如何吃得到?”
说罢,拉着她往廊下走。
方才那婆子见了,皮笑肉不笑道:“二爷,太太还没吩咐宋姨娘进屋呢。”
梁屿舟怒声道:“哪里来的狗,一大早就狂叫?我的夫人要进屋,难不成还要看你的脸色?”
那婆子吓得忙缩头摆手:“不敢不敢!”
梁屿舟一大早心情就不好,正愁没人开刀。
“来人,把这个邋遢婆子给撵出去!”
没看成好戏的嘉和郡主,只得从屋里出来,“舟儿,为人要宽厚仁道,你何苦为难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?”
梁屿舟振振有词:“母亲不是最讨厌下雨天被踩脏了地板?儿子瞧这婆子留下一串泥脚印,怕惹母亲烦忧,才做主打发她,难道儿子做错了吗?”
这话听着恭顺,实则暗藏锋芒。
嘉和郡主和儿子的关系,算不上亲近。
梁屿舟小的时候,嘉和郡主忙着和小妾争宠,对他疏于照顾。
有一次为了抓爬床丫鬟,将一岁的梁屿舟遗忘在假山里,半大的孩子,差点冻死。
老太太深知嘉和郡主不靠谱,便将梁屿舟接走抚养,等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