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洛寒饮下一杯酒,看着不远处的梁屿舟,情绪复杂,唯有轻笑一声。
“挽初,真没想到,有一天我会再次把你交到梁屿舟手上,让他护你此生安全。”
宋挽初感受到梁屿舟炙热的目光,心中莫名有些沉重。
岳家已除,太子不日就要回京,如果她没能在太子回京之前离开云州,必定会被太子带回京城。
刘忠林敬了梁屿舟一杯酒,又对着时洛寒的方向举起酒杯。
时洛寒举杯回应。
“江南八州,皆知时少侠的名号,你的镖局,自创立以来,竟无一镖丢失损毁,我实在佩服。”
刘忠林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壮汉子,同样是一脸络腮胡子,他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。
与岳乘空的残暴凶狠截然不同。
时洛寒微笑:“过奖了。”
刘忠林笑道:“我这里正有一趟镖,想劳烦时少侠。”
“刘大人请讲。”
梁屿舟缓缓地放下筷子,看着宋挽初的方向。
刘忠林道:“我族中有一位叔公,人在庆州,已经病入膏肓。族中已经在为老人家准备后事,我这里有一口棺材,算是对叔公的孝心。因棺材乃云顶杉木所制成,最怕磕碰,交给别人运送,我实在不放心,因此想让时少侠跑这一趟镖。”
时洛寒一口应下:“刘大人开了金口,在下必定亲自运送。”
“那我就先谢过了时少侠了!”刘忠林高兴,又转头对梁屿舟道,“族中也正在寻觅一位道长,能为叔公做法事,庆州的道士他们皆不满意,因此我举荐了轻舟道长,到时候,就要劳烦轻舟道长跟着跑一趟庆州。”
梁屿舟眸色清冷,只是淡淡点头。
刘忠林知道,他这是同意了。
宋挽初对上梁屿舟的目光,手掌攥紧,渗出了冷汗。
她知道梁屿舟的计划是什么了。
宴会结束后,洛岑在宋挽初耳边低语:“太子在摘月楼等姑娘。”
宋挽初的心提了起来。
摘月楼雅间,太子临窗而坐。
听到脚步声,他起身,绕过屏风。
宋挽初对他行礼,膝盖刚弯下去,太子就扶住了她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