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找到了村庄,就能在农家借住,就能请大夫给梁屿舟医治。
梁屿舟点了点头,即便陷入黑暗,他依旧是沉稳镇定的。
他站了起来,由于眼睛看不见,他的动作稍显缓慢,又凭借直觉,朝挽初的方向伸出手。
宋挽初握住他的手,刚一起身,右脚腕就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。
她忍不住,发出了很轻的嘶嘶声。
“伤在哪里?”
“右脚,好像有点肿了。”
梁屿舟重新蹲下,宋挽初扶着他的肩膀,把右脚送到他的手里。
揉捏了几下,他松了口气,“应该是扭到了,无碍,没有伤到骨头。”
宋挽初也觉得庆幸。
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,只是受了点轻伤,大难不死。
可以想到,自己现在的完好是梁屿舟拼着命换来的,他的右肩被贯穿,眼睛还看不见了……
眼中又有热流涌动。
她坚定地握紧梁屿舟的手,“我们走吧。”
她必须坚强起来,她现在就是梁屿舟的眼睛。
地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,右脚踩上去,钻心的疼,还没走出一步,她的脊背就已经满是冷汗。
“挽初,我背你。”
宋挽初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右肩,下意识地就摇头。
而后又蓦地意识到,她摇头梁屿舟是看不到的……
“我可以走。”她不想在梁屿舟伤痕累累的时候,还成为他的拖累。
梁屿舟轻笑,语气低沉又温柔,“挽初,你把我想象得太脆弱了,我十八岁随老公爷剿匪,斩杀七个匪首,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有三四十个,我在追剿高大强的时候体力不支,被他逃跑了,那时候我的伤比现在严重得多,而老公爷的人三天三夜后才在树林里找到我。”
宋挽初的呼吸放得很轻,一颗心紧紧揪着,仿佛跟着梁屿舟的回忆,置身在那些危机重重的岁月。
“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?”
她无法想象,他那时还未及冠,只是个初上战场的十几岁少年,遍体鳞伤,独自在密林深处捱过了三天三夜。
既要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