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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安子把邱道长引到了太子的房间。
太子坐在窗前,正午的阳光柔和明亮,却在地上投下一道孤独的黑影。
他就那么坐着,一动不动,仿佛一尊名贵的雕塑。
小安子难过地吸了吸鼻子,“太子已经这样好长时间了。”
意气风发的太子,除了宋挽初加封诰命夫人的那段时间外,还从未如此颓丧过。
这两天发生的事情,邱道长已经听小安子细细地讲了一遍。
他缓步走到太子身边。
太子的眼珠子动了动,望着眼前这位智慧慈爱的老者。
“鸿儿,我问你,你觉得,在梁屿舟心目中,最重要的是什么?在你心目中,最重要的又是什么?”
太子张了张嘴,喉咙发堵,心口发涩。
邱道长替他回答:“梁屿舟心中最重要的是挽初,你心中最重要的,是大周的江山子民。
挽初坠崖,梁屿舟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,而你在崖边停下了脚步,从那一刻起,你就知道自己输了,不是吗?”
太子的嘴唇蠕动了两下,眼中闪过万千不甘,“孤可以把挽初和江山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。”
邱道长轻声笑了。
他眼中的陆斯鸿,是个少年老成,庄重端肃的人,却说出这样的话。
看来,他是真的喜欢挽初,也是真的太年轻,对待感情有些幼稚。
梁屿舟已经熬过了那个阶段,惨痛的失去让他变得成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