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思绵轻笑一声,困惑地眨眼,“秦小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,绮罗是我从红酥楼林妈妈手里,花了二百两买来的丫头,何谈绮罗对我献媚?”
她特意加重了“红酥楼”三个字。
在场的人没有谁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。
有人小声嘘嘘,“荣乡公府,百年望族,竟然狠心把丫头卖到红酥楼?”
京中的豪门贵族,最在乎的就是体面名声。
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,但要是谁家传出苛待下人的事情来,是要被议论诟病的。
买卖下人是常事,但要是卖到秦楼楚馆这种地方,便是毁了一个良家女子的一生,更会被人不耻。
这个道理,秦暄妍再蠢也懂。
她一下子就急了,冲那人吵嚷道:“你懂什么?这个小贱人不安分,勾引我哥哥,下贱的东西还想上位,没打死她就是我家仁慈了!”
秦子期恨不能立刻捂住秦暄妍的嘴,咬着牙嘶嘶道:“别再说了!”
他在外面,是个光风霁月,文采斐然的贵公子。
维持名声难,名声被毁,可能就是秦暄妍几句话的事情!
“秦小姐是这样听说的?可绮罗告诉我的,却是另一个故事。”
程思绵用语含糊,什么都没说,可就是这样模糊的表达,却像是什么都说了。
太子适时地添了一把火:“秦公子的左肩略显僵硬,走路的时候不大协调,可是受伤了?”
秦子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,声音发紧:“多谢殿下关怀,昨晚不小心撞在了烛台上,没有大碍。”
绮罗被秦家发卖,和秦子期有关。
秦子期好巧不巧,昨晚伤到了肩膀。
众人看看绮罗那动人的娇色,又看了看秦子期略显慌张的脸色。
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只不过,今日来的,大多都是高雅之士,大家看破不说破。
给秦子期留个面子,也不能为了秦家内宅那点男女之事,就破坏了太子等人赏画的雅兴。
但秦子期明显感觉,众人对他的态度,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平日里同他交好的公子,都在不经意间,和他拉开了距离。
秦子期瞪了一眼秦暄妍,真想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