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呛。”萧晏道,“看看皇上的安排吧。”
复官或许可以,但是是否官复原职,谁也不好说。
走一步看一步,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第二天,腊月十六,诸事大吉。
陆弃娘家中门楣之上,悬着两束崭新的红绸,于微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昭示着今日不同寻常的喜气。
厅堂之内,几张桌案摆开,皆是熟识的面孔,笑容质朴温暖,虽不铺张,却漾着别样的融融暖意。
云庭在和五公子探讨时局,两人毕竟有同门之谊,格外亲厚,姜权老实地在旁边倾听。
胡神医兴致勃勃地和萧晏说着他的“生意经”,纯属又菜又爱玩。
陆弃娘从大丫屋里出来,见他唾沫横飞,嫌弃道:“你快少胡说了。”
“胡说怎么了?我姓胡,我说的可不就是胡说?男人的事情,女人别管。”
陆弃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“姑姑,”陆弃娘见到桑姑姑在廊下,忙出去和她说话,“各处都安排妥当了吗?我总觉得紧张,好像哪里没安排好。”
“各处都按照您的想法安排妥当了。”桑姑姑笑道,“您放心吧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陆弃娘在廊下来回踱步,又忍不住探头往外看,“怎么还没有动静?三丫,你出去看看去。”
“好嘞!”三丫高高兴兴地往外走。
胡睿像狗皮膏药一样在后面“姐姐”“姐姐”喊着,屁颠屁颠跟着出去。
胡神医透过窗户看着儿子,连连点头。
孺子可教,孺子可教啊!
这个姐姐,他看行。
大丫闺房中,二丫帮她梳妆打扮。
铜镜中的女子,面如莹玉,双颊飞霞,远山眉下,那双沉静的眸子此刻因妆容的映衬而显得格外明亮,如同含着一汪秋水,清澈却又深不见底。
没有新嫁娘常见的娇羞怯懦,只有一种沉静的、即将奔赴新生的坦然与力量,如同深谷幽兰,在无人处悄然盛放,一旦得见天光,那份清贵与风华,足以令满室生辉。
姜仪都有些看呆了,由衷道:“蒋玄能娶到如此美娇娘,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