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嫌她身份低?”
“那自然不是。”
老夫人心说,便是真嫌弃,也不敢说。
谁不知道,太后出身也不显,说嫌弃灼灼身份,岂不是在影射太后?
太后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。
“出身高低都不算什么。只是除了人好,除了庭儿喜欢,毕竟国公府,还有偌大一摊子。臣妇自己嫁入国公府五十年,风风雨雨,什么都经历过。而且这五十年,回头看来,已经是上天庇佑,得太宗皇帝,先帝、太后和皇上厚待的五十年,然而臣妇依然觉得疲惫。”
国公府宗妇的担子,实在太重了。
“萧晏人品,陆弃娘为人,臣妇都无可挑剔,并且一直感激他们,把庭儿教得那么好,说句浪子回头也不为过。”老夫人诚恳地道,“但是灼灼性情直爽,且也是刚强之人,臣妇怕日后,她担不起云国公府内宅。所以,还请太后娘娘三思。”
“我也出身低微,承蒙先帝不弃,也做了皇后太后这么多年。要面对什么,学就是了。也不用把你们国公府看成什么了不起的门第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”
老夫人心中暗暗叫苦。
听太后的语气,这件事,似乎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。
那就得这样定下来?
她不愿意,她真的不愿意。
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没有做过宗妇,哪里知道宗妇的不易?
不是她对灼灼有意见,是她真心觉得,灼灼担不起这个家,以后她被人欺负,处处掣肘,自己也会很难受。
心情压抑,夫妻关系也不会好,到时候,害了两个人,又图点什么这是?
“难得云庭愿意。”太后道,“他跑来哀家面前亲自求的。这孩子,虽然从小被我宠到大,也乖张不驯过,但是他从来,没有开口跟哀家提任何要求。”
所以这一次,云庭提婚事,太后就答应了。
“咱们到了这个岁数,就要装聋作哑,做个不讨人嫌弃的长辈,而不是倚老卖老,对晚辈指指点点。”太后手中拈着佛珠,“说句自私的,云庭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