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言舟费力抬起手，想触碰她的脸，眼神依旧温柔至极。
苏璃连忙抓住他冰凉的手，放在自己脸颊上，“坚持住，救护车马上就到了，求求你，坚持住。”
她哭得泣不成声，浑身颤抖不已。
以往不管多糟糕的处境，她都能迅速冷静下来，但此刻，她除了害怕什么都做不了。
霍言舟的嘴张张合合，似乎有话要对她说。
苏璃擦掉眼泪，仔细倾听，隐约听见他虚弱的声音，“阿璃……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就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“老公……老公……”
她惊惶不安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绝望，一遍遍叫他。
紧紧抱住他低垂下去的头，手指颤抖着抚摸着他的脸，试图唤醒他。
“你不能丢下我，你说过的，你会一直在我身边！”
她的指尖感受到他的体温正在逐渐消散，那种冰冷刺骨的恐惧像无数根针扎进了她的心脏。
“不……”
巨大的悲痛袭来，她眼前顿时天旋地转，意识沉入漆黑的深渊。
………
苏璃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，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睁开眼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。
她的头还有些昏沉，思绪像是被打散的拼图，零碎得抓不住重点。
“小璃，你醒了？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她侧过头，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楚淮南。
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，眉宇间透着疲惫，眼神却满是关切。
见她睁眼，他俯身靠近了一些，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她，“哪里不舒服？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？”
苏璃眨了眨眼，有些茫然地看着哥哥，声音如沙砾般，“哥，你不是刚回海城了吗，怎么……”
突然，她声音戛然而止，脑海里钻入了一些画面，霍言舟毫无生气的脸，和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。
一瞬间，她什么都想起来了，痛苦迅速蔓延在脸上。
“霍言舟呢？他怎么样？”
她急声问。
楚淮南的脸色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