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淡漠的态度让谢观怜眨了眨眼,不由得想起刚才在楼下遇见的那小僧人。
不认识她的小僧人可会主动向她做礼,而不是向他这般淡然扫过,连眼神都未曾留多久。
况且,谁不知悟因悟性极高,记忆一样好。
自被沈家主寄送此处后,他便认空余大法师为师,常年待在大法师身边,而他过目不忘的美名,她来迦南寺第一日便记下了。
所以他绝非不是没见她认出来,而是认出来了,但并不在意。
清高的佛子啊。
她抱着心经,眉眼轻弯。
不知道他有没有走。
谢观怜摸了摸帷帽上的轻纱,沿着他方才走的方位走去。
这里人并不多,应该是此间书阁的人不多。
难怪他会来这里,看来是喜清冷安静。
喜欢安静之人大多因孤独,所以才会常年养成这种习惯,若是蓦然有一日,遇见明媚不知会不会动凡心?
谢观怜若有所思地走出一排书架。
果然如她所想,他会来这里就是因为安静,挑选的地方亦是角落。
青年坐在窗边的木案前,灰白僧袍逶迤在脚边,长睫低垂,深邃的轮廓清雅,如贴在窗上的精美剪影,连薄唇都殷红的极其漂亮。
谢观怜环顾四周,并未看见其他人,便抱着书朝他行去。
女子的脚步声很轻巧,携裹送来一阵极淡的兰香。
沈听肆眉心未动,直到对面坐了人都没有抬头。
“悟因法师。”谢观怜放下书,主动开口。
对面的青年轻撩眼皮看去,下颌曲线冷艳,僧袍束起的喉结上有一颗极黑的痣。
几乎是一瞬间,她的目光被凸出明显的喉结上那颗黑痣吸引得挪不开。
她莫名的觉得这颗痣打破了他的冷清,隐约透出了他内里有些斯文的坏。
见她透过遮面的纱幔只盯着不讲话,沈听肆不知她在看何处,头微倾,温声问道:“不知檀越找僧何事?”
虽他并非是真正的出家人,但长久待在寺中,一应习惯与说辞皆与寻常僧人无二。
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