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叙珩抱着她,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能下床了?
随后他挪了挪腿,残了半年的腿竟然真动了!
看着怀里的小姑娘,心下惊骇,面上仍是沉沉,她一个流落在外的弱女子,到底从何处习得这些本事?
怀里的她极瘦,骨头硌的人生疼,苍白病态的小脸上,秀眉痛苦地蹙起,瞧着就像随时要死了。
脑中尘封的记忆闪过,曾几何时,娘亲也是这样死在他怀里。
相似得场景一下激起他深藏的恐慌,那种失去至亲后的空落落之感袭上心头,说出口的声调带着无法自控的颤抖,“卞太医……”
然而,先来的不是卞太医的诊治,而是文吉帝的暴怒。
文吉帝看着太上皇没有醒过来的迹象,指着周蓝伊怒喝道:“朕就不该信这个小丫头片子,来人给朕把那骗子拖下去砍了!”
太上皇一直以来都身子硬朗,这就导致文吉帝中年才即位,即位后还要笼罩在太上皇余威之下,换做他人,早就揭竿而起反抗了。
但文吉帝不同,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各方面都平庸,再加上即位后,太上皇将唯一威胁他皇位的宁王夺了兵权远远发配北境,替他扫清了障碍。
他十分依赖太上皇,是以太上皇倚重的颜叙珩,他也倚重,离了太上皇在后面给他兜底,他心里惶恐的很。
因此,在看到太上皇没有好转的迹象时,心中的惶恐无限放大,他只能以怒气来掩盖这种不该存在的情绪。
皇极殿中的侍卫,随文吉帝一声令下,铠甲铿铿上前,要从颜叙珩怀中拽走昏迷不醒的周蓝伊。
夜深人静,云渡院。
一黑衣身影,轻巧地翻墙而入,右手还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。
黑影直奔正房,偷偷摸摸翻窗而入,举着匕首直直朝床塌上捅去,却只扎到了棉被。
一把掀开棉被,榻上空空如也。
黑暗中,黑影低低咒骂了声,“他娘的,人呢!”
随后,黑影翻遍了云渡院,也没找到目标人物,又翻墙走了。
福远侯府听桦院后门,睡梦中,李嬷嬷被黑影叫醒。
“婶娘,婶娘!”
李嬷嬷迷迷糊糊应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