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得越发心酸,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懑。
“那时景泽痛不欲生,我的心思全在他身上,也没顾得上眴儿。我以为他整日还在玩闹,却不知道,他为了能在陛下身边谋个差事,竟主动去与四皇子结交。四皇子势大,但为人凶残,眴儿投诚,他却时常把眴儿打得遍体鳞伤,只为拿捏他。”宋母说到这里,声音已经颤抖得几乎说不下去。
姜月盈听得心头一颤,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那个高高在上的宋眴,竟曾经历过这样的苦难?
“那样的日子,他足足挨了半年,半年来身上几乎没一处好肉。”
宋母的声音越来越低,眼中泪也越来越凶:“那时他非要搬去玉衡院住,玉衡院偏僻,这些我都不知道”
“后来,眴儿为陛下挡下致命一刀,那刀入背,深可见骨。他躺了三个月,才捡回一条命,但也因此得到了陛下的青睐……”
也是在那时,宋眴几乎命悬一线,青峰才把藏在心里的这话说了出来。
宋母说到这里,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泪水浸透。
再后来,宋眴依旧忙碌,性格却渐渐变得少言寡语,对家里的人也难得露出笑脸。
宋母那时便觉得愧疚,可后来见伤势痊愈后的宋眴一切如常,宋母的心思又放回了中毒越来越深的宋景泽身上。
没有人想过,宋眴在无人之处是如何舔舐伤口的,他究竟受了多少苦,才能在短短五年内成为陛下最看重的人。
人们只看到,曾经因宋景泽出色而辉煌的宋府,随着宋景泽的瘫痪而黯淡,又随着宋眴的入仕而如日中天。
“母亲,您也背负了很多。”
姜月盈轻轻倚靠在宋母的肩头,紧紧握着她的手,声音柔和却坚定:“景泽已经走了,他从未后悔来过这世上一遭。您为景泽做的,已经很好了。剩下的日子,您就用来疼小叔,疼诗雅,把从前觉得缺少的,都补给他们。”
“至于您,就由我来疼。”
姜月盈说着,眼眶早已泛红,她从前只看到宋家的辉煌,却从未想过,这辉煌的背后,竟也藏着如此多的苦楚。
甄静娴也只是想当好一个母亲,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自我了断的绝路。那几年,宋景泽每日都在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