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也真切地感到愧疚,若不是当年的这出闹剧,她面前的姑娘如今或许是顶顶体面的国公府的小姐,也就不用忍受这么多年的蹉跎了。
秦嬷嬷也从怀中摸出那枚藏了许久的玉佩。
“姑娘,这是当时洛小娘将您抱回来的时候,您身上戴着的。若是越国公府能认下这块玉佩,您的身世应该就可以确认了。”
两位嬷嬷齐齐跪到了虞笙的脚边。
“姑娘,我们两个老婆子自诩是姑娘最亲近的人,却瞒了姑娘这样大的事,求姑娘责罚,是打是杀,我们绝无怨言。”
屋子里静了许久,虞笙看着桌上那枚玉佩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她应该怪谁呢?这饱经摧残的两世,那些备受折磨的过去。
阿娘是个苦命人,当年她是故意抱走自己,还是偶然遇到走丢的自己,已经无从查证了。
两位嬷嬷亦是有多方顾虑,本意是想护着她们自己,同样也是想护着她。
或许世事就是如此弄人,也或许,她重来一世,就是为了将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,都拿回来。
虞笙抓起那枚玉佩,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屋。
院子里,裴渡长身鹤立,正静静地等待着她。
虞笙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,但她知道,他一定都听到了。
她快步上前,一头扎进他的怀里。
裴渡轻拍着她的背,什么也没有说。
他知道她内心的复杂和纠结,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追问她的选择。
对于裴渡来说,无论她是谁家的女儿,都不影响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。
裴渡将怀中人打横抱起,回到房间,轻声哄着她睡觉。
在他细碎的念经声中,虞笙逐渐将那些繁杂的思绪丢到了九霄云外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,虞笙睡了很久。
久到裴渡以为她是不是生病了,特意请了医师来看。
医师却说她真的是睡着了。
许是太过疲累,也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,让她一直不愿意醒过来。
裴渡只能在床边守着,想着无论何时她醒过来,都能第一眼看见自己。
晖园请了医师的事情自然也没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