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先生!”
周围太过安静,哪怕声线如此轻软都足够有穿透力。
许衍之脚步顿住,转过身,墙上的三角梅经风吹簌簌落下,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。而她站在花海里,呼吸略显急促,脸上缀着淡淡的粉。
孟九轶平稳呼吸,迎着他的目光,缓缓走近。
许衍之颔了颔首:“孟小姐。”
他天生有控场的能力,轻描淡写一句称呼,便界定和旁人应该维持着怎样的社交距离。
孟九轶敏感察觉他口中的“孟小姐”,似乎和病房那天有所不同。
是因为打扰他后面的行程了吗?
“我想打扰你两分钟。”
许衍之多通透,因为她几秒的犹豫便看了眼庄叔。
对方会意,去车里等。
冗长的青石板只剩他和她。
许衍之陪她往前走过一小段,道:“孟小姐想说什么?”
想解释。
想问他为什么会在那,想说怎么就那么糗让他看到,可她没有责怪他的理由。
而她远远小瞧男人的不动声色,花瓣都比他容易看懂,仿佛刚才屏风里,遥遥望来意味深长那一眼的不是他。
“今天周内,我以为许先生会在公司。”
她以为自己表达得很委婉,殊不知许衍之听出她对他听墙角的幽怨,气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“是我眼力见还不够,没在孟小姐到的时候就出声。”
孟九轶:“”
这个人居然学会反讽了。
她尴尬一笑,“公共场合谈不上这些,是我扰你兴致了,其实我是想——”
身后有人骑摩托车而过,孟九轶在外侧,肩膀被许衍之伸手一揽,只有掌根轻轻碰触,手臂一用力将她带到里面。
“抱歉。”
他一句话对自己的触碰表示歉意,然后静等着她后面的话。
孟九轶突然就忘记要说什么了。
其实根本没有碰到肌肤,那丝触感却像是不断挤压在她心上。
穿山凿海,时间倒流,回到多年前的发人深省——
他一直很好,很绅士,只是不喜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