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桂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。
只要一说季欢，赵桂芬就眉飞色舞起来了，仿佛季欢就是她全部的骄傲。
季欢越听，心情越复杂。
俞宴川这是什么意思？
善意的谎言？
不过这的确是解了季欢的燃眉之急。
季欢一直担心赵桂芬会接受不了自己的离世，她本身就是癌症晚期，身体非常的差。
季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桂芬聊着，还掏出个苹果来给赵桂芬削着吃。
季欢这副身体长成这样，谁看了都打哆嗦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“季欢同事”的缘故，只要和季欢沾上关系，在赵桂芬眼里就自动美化了。
赵桂芬：“你看你来就来了，干嘛还买这么多东西。”
季欢：“不多不多，我下次……”
她本来还想说下次来看赵桂芬的时候还能带更多，但她如果还有探亲的机会，铁定不会选这个身体了。
季欢讪讪改口：“……都是你闺女让我买的，说都是你喜欢吃的。”
赵桂芬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不能支持她消耗太多。
她和季欢聊了有好几个小时，就有些精神不济了。
但季欢依旧很兴奋，和赵桂芬唠着。
“季欢以前刚来公司的时候可逗了……”
她没听到赵桂芬的回应，一看，赵桂芬已经半瞌上眼皮，开始犯困了。
季欢有些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。
她就这么看着赵桂芬的睡颜。
良久。
季欢才叹了一口气。
她蹑手蹑脚的给赵桂芬把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，又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。
特级病房的条件没的说，什么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，该有的东西也一应俱全。
季欢忙活半天，把茶杯摆在赵桂芬顺手的地方，把她的老花镜放在她熟悉的枕边。
她忙活了好一会儿，但实际上，除了摆弄一下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忙活了什么。
直觉告诉她，她应该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