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答:“何需如此麻烦,朕让人将这花送进宫里的花房,让宫人悉心照料,这花定会开得比在江宁好。”
“陛下,过于自信了。”怀素依旧捻着佛珠,眼皮浅浅抬了下,又闭上。
“宫里的花房即便能营造得四季如春,终究是要靠人去维系,若有一日无人照料,这花还是会冻死。”
赵怀瑾手指摩挲了放在身前的茶杯壁,“朕是天子,只是一株花而已,谁敢疏漏,谁敢忤逆?”
怀素停了转动佛珠的动作,定定地看着赵怀瑾。
“陛下今日要求的答案已经有了,只是陛下并不认同,老衲也无其他话说了,是非缘由,在合适的时机里,就会出现,只是希望陛下到时不要后悔。”
怀素起身,推开了禅房内另一道关上的窗。
“陛下可知,这鹿仙塔里存放着的玉心莲,在千年前曾被一人用心头血浇灌了七七四十九日,就只为了求一事?”
大昭寺不过两百余年历史,何来千年?
赵怀瑾觉得怀素这是年老糊涂了,说话都不过脑子。
但他还是问:“他所求何事?”
怀素眼睛依旧看着鹿仙塔,语气中透着悲悯。
“为了让他死去的妻子能重活。”
赵怀瑾轻笑着摇头:“这世间哪里真有什么神佛和重生,不过是人为了自己心中的贪念臆想出来罢了。”
怀素对这话默而不语,将一枚通红的血玉放置在赵怀瑾身前的桌上。
“这血玉,陛下带在身边,或许可镇心疾。”
赵怀瑾拿起那枚血玉,温润的触感果真是让他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些。
怀素自顾自说着:“两年前给陛下的批卦,不是为了让陛下将此事当为执念,陛下应该知道,佛曰放下,才能自在。”
他说得云里雾里,赵怀瑾似是听懂了。
结合他那时在江州,做过的关于姜云烟的梦,以及遇见她后那那股让他始终放不下的情愫。
他大概明了。
他和姜云烟,本就应该是有羁绊的。
那梦不管是前世的还是未来的,她都是他的。
此时他开始不喜怀素这说话云里雾里的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