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有片刻的沉默。
霍衍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，眉眼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。
他沉默了两秒，才淡淡开口：“如果你真想学，以后可以写信给我。”
姜远寒正看着文件，随口“嗯”了一声，完全没察觉到他语气里那点若有若无的沉闷。
她随手翻了一页，心情颇好地笑道：“这个装置要是推广开，以后工厂的安全性会大大提高，霍老师，你带的队，这次可是立了大功！”
“你功不可没。”
“哪有？我就是随口提了点建议，这玩意儿是你们研发出来的，我那点贡献根本不算什么！对了，是五天后有表彰大会对吧，我得记下来，怕忘了。”
她说着，随手拿起笔，准备在桌上的小本子上记下这件事。
霍衍看着她从头到尾自然流畅的反应，心里那股微妙的不悦更明显了几分。
她好像……真的一点也不觉得他的离开有什么特别的。
他垂下眼睑，语气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：“我年前就会离开，你不会觉得突然吗？”
姜远寒正低头写字，随口道：“也还好吧，毕竟你本来就是要回京市的。”
话一出口，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，这句话好像有点冷漠，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霍衍正看着她，眼神沉静，像是在等她的补充。
姜远寒顿了一下，补充道：“不过你走了之后，我在宜城就没什么认识的科研人员了，万一以后还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，就不太好找人问了。”
霍衍目光微微一顿。
原来，她只在意这个？
他沉默片刻，才淡声道：“你不是认识方敬泽？”
“那不一样，他哪能比得上你呀？”姜远寒笑呵呵，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对他来说，有多大的杀伤力。
“……那你不会舍不得？”霍衍语气不自觉地低了几分。
姜远寒被他这话问得一愣，抬起头来，正好撞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。
他语调平稳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，可不知为何，她似乎觉得……他好像有点不高兴？
她眨了眨眼，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，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