挡在魏长冬前头的,正是魏振国。
她站在原地,嘴唇几不可见地抿了一下。
晦气。
大过年的遇上魏家人,她真的用柚子叶去去晦气。
她还是赶紧拿面,回卧铺车厢,别沾上这种事的好。
姜远寒刚从窗口取了面,低头拎着碗,忽然听见前头一阵更大的吵闹声。
“说你偷你还不承认?那你钻人家座位底下干什么?是不是想拿人家包跑?”
“我真不是偷的!”那声音带着点破碎的沙哑,听得出是憋屈了许久后的崩溃。
人群朝两侧挤开一条道,醉汉拎着个褪色的军绿色背包走出来,气冲冲地将它往地上一甩:“我亲眼看见他靠近我座位,完了我的包就没了!不是他还是谁?”
“我们真的没动你东西!”魏振国急得满头大汗,一把搀住了跌坐在地上的魏长冬。
“你要冤枉人也得讲点道理!我儿子是个残疾人,腿都这样了,怎么可能跑得动?!”
此话一出,众人这才低头看清,魏长冬的右腿似乎套着厚厚的夹板,裤腿卷起了一截,露出打着绷带的膝盖。
他整个人蜷着,满脸汗水,像是被人拽倒在地,脸上擦破了一块皮,鼻梁上也挂了道口子。
“我真的没偷东西,我怎么可能偷东西!”魏长冬低声嘟哝着,眼神空洞,像是不知道该看向哪。
“没偷?”醉汉往前一踢,“你从我脚边钻过去,我的包就没了!你不是你谁是?”
“你再动我儿子试试看?”魏振国咬着牙,像只老狗护着幼崽一样挡在前头,“我们是被厂子开除才去隔壁市投亲,你冤枉人也不能这样……”
“哟,还厂子开除的,果然是有前科!”
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。
“看着就不像好人。”
“腿都跛了,估计是干坏事让人打的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以前偷东西给人发现,被打成这样?”
魏长冬缩了缩肩膀,脸色煞白,仿佛每一句都在往他心口捅刀。
他看向那群人,又低头望望自己脚上浸血的绷带,喉头哽住,只剩下喘息。
“远寒、远寒在就好了……”他忽然小声嘟囔了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