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西辞道:“钱师长你看看……”
钱师长摘下大盖帽摔在椅背上,露出泛青的头皮:“军部通报下来的!基层主官杀降,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?这十几个人能顺利转业就不错了,王季林是记大过记铁了!他一个人顶了,那些人都没事!”
“处分我来扛。” 陆西辞突然往前半步,军靴碾出声响,“但王季林不能背这个锅。他马上要结婚了,全家就指着他的津贴……”
话没说完,钱师长拍着桌子站起来,军装上的镀金纽扣刮过名单边缘:“你护犊子也要分场合!昨天师部会议上,副政委点名批评咱们‘基层管理松散’!就是你带的好头,你家那些崽子个个独狼一样,你记着,你就护着吧。”
“真不是我想护着,他们做得事也招人疼啊!”陆西辞趁机往前凑了凑,声音放软:“这批老兵里,有七个参加过边境扫雷,在那边守了十年…… 他们把青春埋在这,一身的病痛,临了不能让这点破事毁了名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