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询安静地躺在椅子上,几条监测贴片顺着他的额角和太阳穴延伸,连着仪器,荧幕上曲线缓缓波动。
隔着玻璃,沈初棠只能隐约看到那个戴着银框眼镜的女医生正在问话,陆询时不时开口回应。
她不自觉往前靠了靠,却仍听不清。
周晏之倒是一点不慌,靠在墙边懒洋洋地刷着手机。
沈初棠转头看他,眉头皱起:“你就一点都不担心?”
周晏之头也不抬,“担心什么?”
“再说了,要是我们都紧张得跟筛子似的,你猜那些医生会怎么想?”
沈初棠没有应声。
她不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,可她就是放不下心。
如果是正常的陆询还好,可黑暗人格不一样,那是他最不可控的部分。
一个小时后,监测门缓缓打开,轮椅被推出。
陆询安静地坐着,表情没有半点异样,像在参加了一次普通的体检。
女医生目光在沈初棠身上停下,冷淡地说:“身体没大问题,只是精神层面可能需要回去再做些细致的分析。”
沈初棠脸上立刻挂上温柔又恰当的笑意,仿佛根本不懂什么叫“精神层面的问题”。
“真的太谢谢医生了,这次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她笑得乖巧,声音轻柔,“也感谢总统对陆询的照顾,你们真是大好人呢!”
周晏之在旁边差点没绷住,扭头咳了声,又把笑憋了回去。
医生看着她真诚的眼神,不自在地转头:“这、这都是应该的。”
等医生们走远,沈初棠第一时间走上前,俯身在陆询面前,目光紧紧地盯着他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陆询看着她,眼神看似清冷,却又深得像一眼望不到底的夜井。
“你猜?”
沈初棠懒得再问,和周晏之一同把陆询送回了家。
回到家后,陆询坐在沙发上,靠得微微有些懒。
灯光暖黄,衬得他面容削冷。
沈初棠忙着拿水、找药,来回穿梭。
她将药片倒在掌心,又找来消毒棉球准备帮他换药。
就在她坐在沙发上专心替他清理伤口时,头顶忽然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