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!”锦瑟条件反射般冲进屋,“我用了三年都没事!”
“七师叔用药需佐以甘松。锦瑟姑娘觉得呢?”
江无双突然拍了拍锦瑟的肩:“丫头,来。”他拉过锦瑟的手放在自己膝上,“这些年多亏有你。”
锦瑟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。她慌忙用袖子去擦,却越擦越多。一只纤细的手递来素帕,容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:“以后我们一起照顾七师叔,好不好?”
帕子上绣着朵小小的海棠,针脚细密整齐。锦瑟想起自己那个歪歪扭扭的药囊,突然觉得无比难堪。她刚要拒绝,却见容央从怀中取出个精致的香囊:“我用甘松和梅花调了个安神的,送你。”
香囊入手温润,散发着淡淡的药香。锦瑟捏着香囊,突然发现角落里绣着个“瑟”字,针脚居然模仿了她那蹩脚的绣工,显得笨拙又可爱。
“你”锦瑟的嗓子发紧。
“我女红不好。”容央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练了好久才绣成这样。”
老九突然从背后冒出来,一把搂住两个姑娘的肩膀:“这下好了!七师兄有俩闺女了!”
满屋笑声中,锦瑟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。她望向窗外,月光下的梨树开得正盛,仿佛也在为这场重逢欢喜。不知何时,她攥着的香囊已经沾满了手心的温度。
夜色正浓,容央刚为江无双施完最后一针,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玄一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前,银色面具上沾着血迹。
“容小姐。”他声音嘶哑,“陈记香铺出事了。”
容央手中的银针“当啷”一声落地。她猛地站起身,打翻了案上的药碗:“出什么事了!陈叔他人怎么样”
“还活着。”玄一快速道,“但铺子被砸了大半。”
谢同銮已经取来披风:“我送你下山。”
容央匆匆交代了用药事项,抓起药囊就往外跑。锦瑟突然拦住她:“等等!”她塞给容央一个布包,“我配的金疮药,比你们宫里的好用!”
山路崎岖,谢同銮策马疾驰,容央紧紧攥着他的衣襟。夜风呼啸而过,带着初秋的凉意。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陈叔慈祥的笑脸——那个手把手教她辨香的老者,那个珍藏母亲遗物多年的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