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瑟看向店内。容央依旧倚在柜台边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玉盒从锦瑟指间滑落,在众人撕心裂肺的惊呼声中摔得粉碎。雪白的香粉如烟如雾般升腾而起,奇的是这香气竟带着寒意,吸入肺腑后让人通体清凉,仿佛瞬间置身雪山之巅。
“暴殄天物啊!”有人痛心疾首地哀嚎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穿透嘈杂:“让开!都给本小姐让开!”
人群如潮水般分开,一个身着鹅黄纱裙的少女带着十几个仆从气势汹汹地闯进来。她腰间玉佩叮当,发间金步摇乱颤,一看就是权贵家的千金。
“刚才是谁在砸雪中春信?”少女柳眉倒竖,目光如刀般扫视众人,最后定格在锦瑟身上,“你知不知道这香有多珍贵?”
锦瑟还没开口,容央的声音就从店内飘来:“我的香,想砸就砸。”
少女猛地转头,待看清容央的容貌后,瞳孔骤然紧缩:“你”
容央缓步走到门口,阳光为她素白的衣袍镀上一层金边。她指尖把玩着一根金针,针尾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想要香?”容央忽然笑了,“今日只卖三种——梨白、九霄云、春风醉。”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。这三种香他们闻所未闻,但看方才砸香的手笔,必非凡品。
黄衣少女却脸色骤变,不自觉地后退半步:“你、你居然敢”
容央指尖的金针轻轻一转,针尖闪过一点寒芒:“怎么,拓跋小姐也对我这小店的香感兴趣?”
这句话像一滴冷水落入沸油,整条街瞬间炸开了锅。谁不知道拓跋家是皇商,掌控着大半个王朝的香料买卖?而这不起眼的香阁,竟敢直呼其名?
更诡异的是,向来跋扈的拓跋小姐竟脸色发白,带着仆从匆匆退走,活像见了鬼似的。
容央望着她仓皇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转身回店时,身后已挤满了抢购的客人。没人注意到,她袖中那根金针的珍珠,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