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开好证明,明天我送她回城。”顾征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。
“你这个孽子!”顾父喊出这句话就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林栀在屋内听着这激烈的争吵声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来,朝着门口走去
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堂屋里,顾父坐在凳子上,红着脸喘着粗气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顾母站在一旁,手忙脚乱地拍打着他的后背,嘴里念叨着:“老头子,别急,别急,气坏了身子可咋整……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眼眶红红的,显然是刚哭过。
顾征蹲坐在大门门槛上,垂着头,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,指节泛白。他的背影佝偻着,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弯了脊梁。豆豆站在他旁边,小手拽着他的衣角,哭得满脸泪痕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:“爹,我要娘……”
林栀就那么直立的站着,与门外的陆征四目相对。
这是顾征,那个让她无数次梦到就会流下悔恨泪水的男人。
看到林栀,顾征猛地从门槛上站起来,动作太快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他快步走了过来,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愧疚:“你醒了?还痛吗?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眼神里满是自责和心疼。
林栀看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八岁的男人,他的身形单薄瘦削,脸色黑黄,那深陷的眼窝、突出的颧骨,无一不在诉说着常年累月田间劳作的艰辛,以及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身体亏空,整个人散发着被生活打磨后的沧桑气息。
她想到这家里所有的事都是顾征做。白天下工后回来煮饭,打扫屋子、洗衣物。晚上偶尔上山打点猎,补贴家用。林栀在家啥也不干,对什么也不感兴趣,孩子要么被上工的陆征放到自己老娘家照看,要么带着去地里。平时也很少和顾征沟通。她像一具空壳,活在这个家里,却从未真正融入过。
几十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如洪水般涌出,林栀再也忍不住,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