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中医布满皱纹的手稳如磐石，从青布针包中捻出一根三寸银针。针尖在包厢顶灯下闪过一道寒光，他两指轻搓针尾，在患者左腕内侧的神门穴倏然入针。
"这是要通心经。"林栀用英语低声解释，见外国人面露疑惑，又补充道："like unclogging a blocked pipe"（就像疏通堵塞的管道）。
老中医的手指如蝶戏花间，转眼间又在患者内关穴落下第二针。针尾微微震颤，发出细微的嗡鸣。床上的外国男子突然深吸一口气，铁青的脸色渐渐透出血色。
“现在要刺膻中穴。”林栀示意外国人退后些。老者解开患者衣领，在胸骨下端取穴。银针以45度角斜刺入体，针尖刚没入皮肤，患者就发出一声痛呼。老中医却神色不动，继续将针缓缓推入，直到针身在穴位处有节奏地微微跳动。
包厢里静得能听见银针震颤的声响。老中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却始终保持着行云流水般的运针节奏。突然，患者猛地咳嗽起来，一口暗红色的淤血咳在手帕上。
"淤血出来了！"林栀惊喜地翻译道。两个外国随从这才如释重负，其中一人甚至划起了十字。老中医却不慌不忙，又在患者足三里补了一针，这才开始收针。他的动作比下针时更慢，每取一针都要在针孔处轻揉三圈。
"人算是救过来了。"老者用浓重的四川话说道。林栀会意："the patient is stabilized now"（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了）
床上的外国男子此时已经能够半坐起来，虽然面色仍有些苍白，但呼吸已经平稳。他虚弱地握住老中医的手，用生硬的中文说道："谢谢谢"
老中医摆摆手：“虽然病情暂时稳定了，但是还需结合药物治疗。”老中医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，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："速效救心丹，用温水送服。"
林栀接过朱红色药丸时，注意到老中医刚刚施针的手的手指正在微微发抖——方才那番行云流水的施针，看似举重若轻，实则耗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