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，思绪飘得更远。她想起后世看到的资料：国外每年投入在中医研究上的经费数以亿计，而作为中医发源地的华夏，却任由这门国粹日渐式微。特别是在这个年代，全民学习西方、否定传统的浪潮中，中医更是屡遭重创。
"破四旧"的横幅下，洪卫兵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年迈的老中医。老人浑浊的眼中噙着泪水，颤抖着将几代人积累的药方一张张投入焚化炉。纸灰像黑色的蝴蝶，在炽热的空气中盘旋飞舞，最终化为虚无。
还有那些杏林圣手，不得不变卖家当，拖家带口远渡重洋。从此在异国他乡隐姓埋名，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外人
从此，中医的发展轨迹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双重景象：在国内，它如同深秋的梧桐，枝叶日渐凋零；而在海外，却似春风中的野草，蓬勃生长。
茶杯中的热气渐渐散去，林栀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。她深深叹了口气，这不是某一个人的过错，而是一系列历史事件引发的连锁反应。就像多米诺骨牌，一旦开始倒下，就很难再挽回。
窗外，金黄的稻浪在秋风中起伏，宛如一部正在翻动的无字药典。史密斯刚要再说些什么，列车突然拉响汽笛，凄厉的鸣叫声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。林栀借着这阵喧嚣，与岳老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。也知晓了岳老是绝不会售卖这能救千万人性命的速效救心丹配方。
史密斯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，突然倾身向前："林，你不觉得把药方卖给我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吗？"他的语气带着西方人特有的直白，"你们华国太保守落后，根本就没有办法更好的发扬医药文化！而我们可以，你承认这个事实吗？"
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打在林栀的侧脸上，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。史密斯来华国后见过太多对他谄媚讨好、自卑怯弱的华国人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自信从容、不卑不亢的女士。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，收起了方才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"史密斯先生，"林栀的声音依然平稳，却多了几分力量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