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,家里就剩下阿陆他们两个人,阿陆会担起做饭的责任,把仅有的肉给杜若吃。
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鱼肉,还好鲈鱼没什么刺,不然她要被卡死了。
杜若吃饭不怎么说话,三下五除二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,飞快地收拾好了跟展京墨说:“展先生你慢吃,我先出去了。”
她提着空饭盒走到门口,展京墨忽然喊住她:“杜若。”
她停下来回头看他,展京墨说:“跟我妈说,周一大会上裴一豪当众念两千字检讨,还有地产公司下半年的项目计划,不合格他照样得滚蛋。”
他说完就低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了。
展京墨吃饭的样子和她完全不同,不疾不徐,慢条斯理,举手抬足都透着优雅。
他们不一样,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童年都天差地别。
展京墨从小锦衣玉食,别说抢着吃饭了,他吃进去的每一粒米都是最精良的,所以他才能这样儒雅地吃饭。
看他吃西餐切牛排的样子,才是赏心悦目,不像杜若,恨不得用手抓着啃。
十八岁成年那年,她爸妈破天荒带他们全部小孩出去吃饭,她记得吃的是铁板牛排,她还以为她爸妈转了性给她过成人礼,谁知道席间来了一个中年男人,让杜若喊他勇哥,吃完饭跟他走。
杜若只是愣了一下,牛排上来了,她那些弟弟妹妹就疯狂地抢,她盘子里的牛排也被抢走了,她爸妈第一次教训了弟妹,大骂他们叫花子命,没吃过好东西,又给杜若点了一份。
但那次,她也是第一次没吃下去,她知道,她爸妈欠了钱,把她递给了勇哥。
那顿饭的结局就是杜若用铁板砸倒了勇哥,从铁板餐厅跑出去了。
她一边哭,一边舔着手指上的油。
那些油好香,她的眼泪也好咸。
那一次也是阿陆找到她的,她藏在桥洞底下,不敢回家。
阿陆找到她,把她用力搂在怀里,俩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对面大桥上的火车呼啸而过。
阿陆说:“以后我带你去外国,我们吃战斧牛排。”
“什么是战斧牛排?”
“就是那种很大的,像斧头一样的,到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