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与十三哥一样,日日自苦逐渐消沉,教我怎么忍心,”
“本欲待你忘却前尘,我——”
后面的话卡在喉间说不出来,
我想与你交秦晋之好,缔结良缘,
你可知在群玉坊初相见,便对你魂牵梦萦,一见钟情,
阿蘅抬眸对上他灼热的目光,她心知无法回应他的情真意切,慌忙躲闪开,说道:“对不起!”
十四爷眼神暗淡,故作潇洒道:“我被皇阿玛罚跪养心殿前,是你不顾女儿家的清誉,收留我一晚,”
“助你脱身就当是一报还一报,务须一副亏欠的表情。”
救走谋逆的死囚,是杀头的大罪,被他三言两语轻飘飘的带过,
阿蘅又怎么不到其中的利害关系,
见她目光怔忡,问道:“你接下来如何打算,十三哥若是没见到你平安,必然还会萌生死志。”
阿蘅道:“走一步看一步!”
十四爷实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,好不容易见着面,又这般忸怩,换做是他早就与相爱之人相拥,
“来年五月我即将出征西北,能来看你的次数不多,你多加小心,不要让人发觉行踪。”
恐怕这一去,十四爷再也见不到他的皇阿玛,回到京中已是另外一番天地,
阿蘅张了张嘴,最后只说了一句多保重,
入夜服侍汤药的宫女都歇下,阿蘅悄声进入厢房,
男人面容枯槁,哪里半分当年的清俊雅极,
十三爷又烧了起来,嘴里还在呓语:“蘅儿,不要走。”
她急忙从铜盆里拧干帕子,敷在他的额头,
轻握住他的手哄着,男人才缓缓安静下来,
“堂堂大清朝的阿哥为一个宫女殉情,就不怕人笑话,还好史官没有把你的荒唐行径记下来,”
“不然就要被人嘲笑几百年,”
阿蘅温声细语,泪光闪闪,既心疼又难过。